主線|現實|無歸屬者之旗
在前往醫院的路上,有一群人吸引了緋本暮乃的目光。
他們持著白色旗幟,穿著似是以白色為主要素材,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抹白。
今天也是一樣有精神呢。
人也越來越多了。
自從彗星的新聞出現,各種傳言甚囂塵上。
那些大國一直持續觀測,並為各種可能性做迴避模擬。但,提出一個辦法,就有更多問題出現。
現在是網路時代,消息傳遞快速,為了表示自己不是落後的一群,大家便開始跟上討論的車潮。
於是像這樣的群體就很顯眼了。
像這樣,覺得彗星撞地球不是壞事的群體。
她想起自己所屬的實況團體的團長總是這樣規定他們:哀怒容易引發同理心,不要發表任何會造成恐慌的言論。
所以,彗星的事發生至今,他們到現在一個字都沒發表感言。
玩遊戲的仍然玩遊戲,花錢抽卡的繼續抽卡,開箱的還是開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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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上白袍,跟著醫療團隊前往巡房。
第一名病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表示自己很想出院,但他的右半身子失去了知覺,回去工作十分危險。
主治醫師好說歹說,他終於還是願意配合復健,並且希望越快越好。用藥不變。
第二名病人是個男國中生,腿受傷在他院治療,卻因疏失對藥起了過敏反應—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什麼過敏,狀況更加嚴重,於是轉院來到這裡。
「我想快點出院,比賽就快開始了。」他說。
這次的藥如預期般反應良好,總算是把他的用藥過敏狀況摸了半透。
一連串的巡房之後,暮乃單獨替另一位請假的臨床藥師巡了幾個他負責的病人。
在就要結束時,無意見瞥見病人的電腦畫面,看到了白色旗幟。
「白旗⋯⋯」
病人看著她,沒有說話,卻也沒有收起筆記型電腦。
「抱歉,只是不小心看到,覺得眼熟。」
暮乃笑著向他道歉,見對方也沒有生氣,便早早退出房間。
回到休息室,憑藉著記憶,找到了那個網站——『無歸屬者之旗』。
看了看那多國語言的標語,底下來自各國的語言,掃過看得懂的中英日韓幾種語言,覺有點沉重,卻也無聲的笑了。
緋本暮乃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麼追求。
若問:生而為人,想做什麼?
她最低谷的時候,也許會答「得到認同」,但成長蛻變後的現在,她的回答就只是「看風景」三個字罷了。
在醫院工作,她很多時候是面對冷冰冰的儀器,但也有不少像今天這樣面對病人的時候。
不想因自己拖垮家裡經濟的人、久病厭世的人、不想急救的人⋯⋯
覺得這個人生沒有任何意義,卻是包含他們自己,都沒勇氣結束自己,無力地希望有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,但沒有人願意動手背一條人命。
這顆彗星給絕望的他們帶來一個希望——終於可以離去的希望。
她能理解,也不會想去改變一個人的想法。
但,明天要上班啊、下禮拜要考試了啊、下個月要比賽了啊——這樣想著,努力從鬼門關前爬也要爬回來的人們,也多的很。
即使知道彗星可能來得比他們的舞台開幕還要早,也要無愧於明天的自己。
她能認同,並支持他們想走上自己夢想舞台的想法。
每個人的生存方式都只能是自己決定的。
醫院裡的她是旁觀者,那風景是:生老病死,人生百態。
無意間,在留言板中看見一條網址。
點入之後,跳出了輸入密碼的窗口,提示寫著:初次見面的日子。
畢竟是跟彗星有關的⋯⋯
輸入彗星發現的日期——錯誤。
輸入《彗星的普隆提亞特》公測時間——錯誤。
輸入維絲緹出現的時間——錯誤。
「見面⋯⋯」
暮乃手指快速地在手機上輸入了一串數字。
成功的進入了網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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